我叫樊胜美。女。二十五岁。
现在在一家国企任职。
其他的都不重要,虽然上面的话其实也不重要。
我最近很苦恼。因为我们公司来了一个新人。
新人学历高能力强,颜值高人缘好,整个部门没有人不喜欢她的。
让我苦恼的是,这个新人好像不喜欢我。
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要去找她要个说法。
身为人气小公举的我,从来没有被这么冷淡的对待过!从!来!没!有!
所以我当然是不服的。
所以我理直气壮的直截了当的正义凛然的瞎用成语的拦住了这个新人。
“你……你凭什么不喜欢我啊。”
虽然这句话莫名的听起来有一点委屈甚至有点弱受,但是我是真的一脸恶气的。
然而当那个面瘫新人目光飘飘然的看向我的时候,我又瞬间没了脾气。
樊胜美!你怎么这么怂呢你。这么多年妖艳贱货白当了啊。
在我准备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离开时,新人却叫住了我。
她说:“樊胜美。”
我第一反应是这人声音真的好好听。
然后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
我一开始是想拒绝的,拜托,现在是上班时间,说什么故事,你是不是想吃炒鱿鱼。
所以我就明了果断的。
答应了。
我真的不是没出息,要怪就怪她。
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想都是她的错啊。
这个故事挺长的。
她说这个故事的时候,语速甚至还带着点轻快。
我的心情只有四个字:难以言喻。
有个小姑娘叫何立春,她有个弟弟叫何正明。
何立春最初的记忆里是有母亲这个人物的,但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而父亲则是最初就与她无关的设定。
所以对何立春来说,家人就只等于弟弟而已。
何立春从小就很聪明,认识的字比院里其他的小朋友多很多。
院长妈妈很喜欢何立春,所以其他小朋友就不喜欢她。
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却也已经懂得了排斥。
何立春没有朋友。她只有一个弟弟。
她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但是有些事情从来容不得她来决定。
在她十一岁那年,她被收养了。
被带去了一个陌生的国家。
而她的弟弟被留在了福利院。
领养她的那对夫妇很好。可是何立春对他们没有感情。
她会对他们礼貌,孝顺,感激,但是没有爱。
因为何立春只有一个弟弟。
稍微长大一点的何立春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太正常,因为一般人都会有的感情这种东西。她好像只能通过文字的描述去理解,去想象,而不是感受到。
好像她何立春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台机器。
被设定好了程序,按部就班的行动着。
直到遇见那个人,何立春才知道,是她高估了自己。
那个人的名字叫蒋欣。
何立春所有最好的回忆都和这个名字有关,可是她后来的噩梦,也都和这个名字脱不了关系。
蒋欣比何立春大几岁,是何立春的学姐。
何立春在异国的学校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沉默孤僻。
不同的是在国内何立春还有一个弟弟,而在这里,她一直是一个人。
蒋欣也是Z国人,但是她和何立春完全不一样。
她直爽开朗,虽然太过直白的个性一度被某些人诟病,但是并不影响她被大部分的人所喜欢。
何立春本来是不知道这些的,她不在意任何事情,包括她自己。
对蒋欣,本来也该是这样才对。
蒋欣对何立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听说你叫何立春啊,这个名字好奇怪啊,我以后叫你安迪吧。”
何立春没有理她。径自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她听见蒋欣在她身后笑,不是嘲笑也不是冷笑,只是听着声音就能让人感受到暖意。
蒋欣说“安迪,我们交个朋友吧。”
何立春想说,我不叫安迪。
可是她是何立春,所以她没有回答。
后来,何立春就发现了,她不是什么冷血机器。
她不懂感情是因为没有一个人教过她。
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说说而已。
在有一个愿意拿出自己的真心实意去让她体会的时候,何立春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感情。
何立春从来就不是什么笨孩子,她很聪明,聪明到自己就领悟了蒋欣没有教她的东西。
何立春觉得这种聪明她宁可不要。
在国外的年轻人思想都比较早熟并且开放。
何立春成长的这几年也看着蒋欣身边的人换了又换。
蒋欣好像从来没变过。
何立春却变成了安迪。
安迪有朋友,有笑容,有很多何立春没有的东西。
这些都是蒋欣给的。
安迪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我。
我也看她。
她看了我好久都没有再说话。
还是我先没有忍住,我说:“然后呢,后来怎么了,你这样说一半是想被我打吗。”
然后安迪就笑了,和她面对公司其他人的那种笑容不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我就是觉得不太舒服,有点冷,下意识就想退的远一点。
她说:“你想听下去?”
我点头。
故事说一半是最不能忍的好吗,简直憋死人好吗。
然而。
是我太天真了。
因为这位安迪小姐真的就起身准备走人了。
我有点生气的拉住她,不带这样玩的好吗,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行。
“今晚九点,千禧,1164房。想听故事,就准时点到。”
然后她就真的走了。
我在原地一脸懵逼。
直到领导阴测测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后来好不容易回了座位的我本该安安静静的工作才对。
可是我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今晚九点,千禧,1164房。想听故事,就准时点到。”
她笑的可真好看。
还有…我到底去不去呢?
【未完待续】